17 September 2007

早报篇章

恩师……卓涵

新学年开始不久,在新跃大学走廊上遇见老师。虽然间隔了 20 多年,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我,还记得我的名字。老师桃李满天下,要记得学生的面孔谈何容易,更何况是名字,可见老师记忆超强。

老师已过耳顺之年,退休后到大学夜间部教书。我坐在偌大讲堂里听他讲解中国文字学,目视依然清癯硬朗的身材,聆听抑扬顿挫的语调,霎时间,有时空交错的感觉。

80 年代那个午后,和同学们坐在黄城的课室里,听老师讲解吴敬梓的《儒林外史》。课室外蝉儿在木麻黄树上叫着 “知了、知了",课室内有郁郁寡欢的我们。蒙受教育政策 “由华转英" 的一记闷棍后,年少的我们感到前途茫然。老师洞悉心情,放下教科书,语重心长道:“再给它 10 年 20 年,中国将会崛起,届时华文话语的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语。" 毕业后,我在英语世界里为立足感到委屈时,老师这番话总适时萦绕耳际。许多年过去,我在英语世界里找到据点,老师当年富前瞻性的预言也成了事实。

上完第一堂辅导课,老师问我:“还有写作吗?有出第二本书吗?" 那关切的问题令我惊讶 ---- 那么多年,他依然记得我喜欢涂写文章。一时间,因感动而语塞。当年老师以华初书画协会的基金赞助我出版第一本散文集。那样的提携对一个在写作道路上摸索的学子来说是极大肯定。

过去的岁月里,一度让秃笔尘封,也一度与中文世界脱节,但始终不敢忘怀过去数位华文老师的教诲。三年前决定重返校园修读与专业无关的汉语言文学系,细细想来是于老师当年的循循善诱有一些渊源的。

古语说:“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",我为着能两度成为老师的学生怀着感恩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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